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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六章 不知春去(2/3)

镂花盏,五指转动杯沿,琼波玉液摇荡起伏,只是不溢,“那贱婢临死前毒发穿肠,仍念念道一人名字。”

他笑了一下,“……这几年里,每逢醉酒,抑或梦酣之时,也常听到。”

不啻惊雷!

宁筠风悚然一惊,手中酒杯落地摔粉碎。

金雁尘仍只笑笑,拣了一只干净大碗递来,亲自起身与他倒满酒。

“江湖人,还是惯大碗喝酒,金杯银盏雅致,到底少了几分酣畅的味道。”

宁筠风若不想此时就和金雁尘翻脸,就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了。

——他把一个跟自己不清不楚的女子送去给金雁尘当枕边人,金雁尘知道了,装不知,点到了,却不点透,就不是不想同他,或者说同他身后的宁家撕破脸。

但他若是不给脸,那就两说了。

大碗饮酒如喝水,连闷了三大碗之后,宁筠风眼神迷离,颧骨深处透着红,已是酲然欲醉态。

他的酒量不止于此,但也许是因为没了遮掩的必要,也许是他想醉了,他真的就醉了。

“连雨不知春去,一晴方觉夏深……”他喃喃自语道,“她却是为何,为何呀?”

他把脸埋进酒碗里,呜呜地哭起来。

金雁尘坐在宁筠风对面,平静地自斟自饮。

经历过人间的至痛,见过太多的悲欢,这种人死深情比草贱的俗滥故事已经不能引他动容了。

“……我与她相识,还要早于她入府。是真正青梅竹马……可惜我们同宗同姓,注定不能见容于世人。”

“她生得美,又学什么都快,是难得一遇见的好苗子,父亲亦不容许我染指——没关系!一个女人而已,我宁七郎不至于舍不起…舍不起!”

宁筠风大着舌头含混不清地说,亲信灰鸽想要劝阻他,被他一把推开了。

“后来,她是真的越来越出色,又会扭,又会叫——像她妈的宕妇一样!你是知道的,你是知道的!”

他指着金雁尘说,秀媚的凤眼中泛起泪光,“她越会勾引男人,看我的眼里就越没有光——我不在乎!谁在乎了?”

他那时候是真的不在乎。

他身负盛名,心高气傲,身边从不缺各种各样漂亮的女人。

缺的只是一个媚骨天成,像宁苇霜那样又聪明,又会说谎,可以助宁家更上一层的绝色谍子。

他养着她,供着她,派专门的师傅去调教她,直至养成一个颦笑俱能勾人魂魄的尤物,待价而沽。

起先是打算送进宫的,被那位手段了得的方贵妃断了后路。后来想安插去容翊身边,容翊又不近女色。

宁玉挑挑拣拣,一直把目光锁在京城。他也没想到后来是送给了金雁尘,一走就再也见不到。

她走了大概两年多吧,有一天夜里他醒了,忽然发现心中生出不一样的东西。

像有一颗种子,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悄悄地生了根、发了芽,然后悄悄地抽枝,吐叶,直到有一天被人发现,才知它已成长得如此茁壮,根扎得如此之深。

……

宁筠风已经用不着金雁尘劝酒了,自己一碗接一碗地倒着喝。

“金兄,好兄弟!咱们可真算得上一对难兄难弟……送出去了,才知道入了心。”

金雁尘沉默,没有接宁筠风敬来的酒。

他跟宁筠风不一样,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,那里有什么人……留不住而已。

雪夜已深,宁筠风醉得像一滩烂泥,伏倒在一桌狼藉的杯盘上,嘴里还在嘟囔,“死了好,死了清净……自作自受……”

许是在说宁苇霜,许是说自己。

金雁尘握刀走出酒馆,一阵湿寒的北风扑上脸,他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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