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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六:执柯(2/4)

有些不择手段。

陈季康接着说:“届时,他若不知道李游奕的身份最好,若知道的话,麻烦就大了。他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,希夷山必然也已经知道了,届时,纵然顾忌神咤司,不敢明着伤你性命,暗中却决不会罢休。李游奕最好隐姓埋名,再换个身份,只不过这样的话,如今冬天已过去一半,李游奕刚在玉京有了些名声,再捏造一重身份,你的春试,便要受些影响。但若不改头换面,希夷山也会施压。”说到这里,他叹了口气,“这话说着有些窝囊,但希夷山不光是道门圣地,又总领天下神道,便连圣人在它面前,也要矮上一头。”

陈季康的话不假,自古人皇要昭示正统,总要标榜一句“受命于天”,这天,儒家虽解释为天道,在生民眼里,其实就是天上的神仙。圣人祭祀社稷,祈祷风调雨顺,那行云布雨的,可不就是八方神灵?

“好事要做坏的打算,坏事么,再把打算做得太坏,便伤士气了。”李蝉却舒展了眉头,“陈监印也不必大费周章了,我当面去会会他吧。”

陈季康一愣,“李游奕这是……”

“他八成想不到我会这么做。”李蝉笑了笑,“人没防备时,脸上就藏不住东西了。”

……

清微观西,刺柏凌霜,窗里,王常月没去经堂的早课,只是在桌边吃豆子。

他手边放着一个竹箕,箕中炒熟的豆子香气扑鼻,有黄黑二色。

这豆子的吃法,颇有讲究,还是隐楼观的赵中岁教他清心的法子。

这法子说来也容易,每兴一善念,就吃一颗黑豆,每兴一恶念,吃一颗黄豆。做起来却不容易,寻常人要捋清念头,就得费好大一番功夫,要吃得盘中只剩黄豆,更是难上加难。他每天把炒豆子当早饭,向来吃得箕中只剩几粒黑豆,今天,吃到快饱了,箕中却是黄黑参半。原因也简单,桌边放着面正衣冠的八卦镜,往常,他从不照镜子,毕竟看了也是白看,今早,却忍不住看了那镜子好多回。

待吃豆子吃得口干,王常月叹了口气,把那八卦镜盖到桌上,把功过格揣进袖中,带上葫芦和剑,打算出门做些功德。

与照面的几个道士见礼过后,赞扬了同道一番,道了几声功德无量,记下几笔微薄功德,他总算心头畅快了些。

他离开清微观,浮桥街上有车马经过,青砖路牙边上,有行人几许,其中有个青年戴着风兜,静立雪中。

王常月目光一扫,与青年对视一眼,不以为意,从青年身边经过。刚走过两步,侧后方却传来一道声音:“昆阳子?”

王常月顿足回头,说话的正是那名青年,他怔了一下,面色疑惑,“正是贫道,你……”

青年道:“你不认得我?”

王常月仔细打量青年几眼,却对这张脸没有丝毫印象,奇道:“我为什么要认得你?”

李蝉也在打量王常月,这道士的反应,的确是不认识他,他心中一松,“你却打听过我。”

王常月试探道:“足下是?”

“李澹。”

青年吐出这两个字,王常月高高挑起眉毛,既惊讶,又有些茫然,“你就是李澹?”愣了一会,又问:“你知道我在清微观?你怎么认得我?”问时,便想起昨天夺镜而逃的狐女。

从昨夜到这时,李蝉和神咤司的一番忙碌,原来只是杯弓蛇影,这事却不能明说,李蝉寻思着理由,沉默一会,笑道:“有人要跟你说些话。”

王常月刚问出一个“什么”,李蝉便掏出一面铜镜,交到他手中。

见到铜镜,道士呆了一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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