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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:清浊(2/3)

侧,接着是画轴、油布伞、崭新的麻藤履和书籍。

徐达问道:“咱这就动身,也不吃顿饭再走?”

“郑明府刚经历丧子之痛,青灵县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。如今粮虽入仓,那几个大族却不是能轻易摆平的,我就不多添麻烦了。”

收起晾干墨的书册,背上书箧,李蝉离开客房,一名绿袍儒士就在此时走进院子。

李蝉虽假扮昌平鬼主,为青灵县了围,却从未见过那位明府,不过他见过的郑阆君却与这绿袍儒士有三分相像。

郑君山走入院中,这纵使被巡按逮捕问罪也气度从容的男人,此时脸上终于露出疲态。他见到前边的青年。青年容貌颇为俊朗,眸如点漆,年纪看起来比他那独子大不了两岁。

又看到青年背着书箧,郑君山微微一怔,“李郎这是要走?”

李蝉牵起黑驴的缰绳,“正要向郑君告别呢。”

“走得这么匆忙,可是府里招待不周?我还没谢过李郎送剑之恩……”

“举手之劳而已,郑君不必放在心上。”李蝉道,“如今郑明府诸事缠身,我便多不打扰了。小雪之前,我还要赶到玉京,如今时日已近,却没了逗留的余地。”

乾元学宫的考校往往在每年二、三月举行,而生徒的报名则由礼部与崇玄、宣禅二署主持,在前一年的秋天完成。

身为修行者,郑君山能察觉到眼前的“李澹”身周天地元气的起伏与其呼吸举止都隐隐相合,他问道:“李郎要考乾元学宫?”

李蝉点头。

郑阆君若还在,也该在今秋前往玉京,郑君山望着李蝉背后的书箧,张了张嘴,却没再说出挽留的话。

“那我送李郎一程。”

……

郑君山把李蝉送到青灵县西,临着泾河的水驿旁,疏影横斜,秋水明净。

这水驿里的驿夫对附近数百里水域了若指掌,纵使闭着眼,也能轻易撑开水底乱礁。

驿夫解开缆绳时,郑君山迎着黄昏,眺望水面,忽然问道:“李郎可会通幽之术?”

背着书箧的李蝉侧目看向郑君山,“何出此言?”

“阆君死在两月前。”郑君山与李蝉对视,“李郎经过白头村是在几日前,若非习得了通幽之术,怎能对阆君生前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?”

“我不会通幽之术。”李蝉摇头,看向船头的篙工,“但也差不太多。”

郑君山冷不丁道:“你可是那昌平鬼主?”

李蝉挑眉,“怎么会想到我身上?”

“青灵县除我以外,只有你一个修行者。”郑君山看着李蝉,“我听仆人说,鬼兵过境那夜,你不在客房中。”

李蝉笑了笑,“不论昌平鬼主是谁,终归没作恶,何必纠结他的身份?”

篙工在船头呼唤一声。

郑君山听了李蝉的话,面露讶色,却不再追问,只是把李蝉送到船边,“我与应秋亦相交甚笃,可惜近来无暇抽身,只与李郎匆匆一晤便要分别。他日入京,梦以傧嗷嵋酒,却不知如何寻你?”

李蝉道:“郑君若要寻我,寻神咤司京畿游奕使便是。”

“京畿游奕使?”郑君山看着李蝉,又同为神咤司右禁中人的陈皓初,露出恍然之色。

李蝉走到船边停下,一到秋天,泾河便鲜有波澜,岸边潮声微弱。他回头看向郑君山,这位乾元学宫大学士,短短月余时间,便经历了诸般挫折,甚至连唯一的后人,都不明不白死在野村中。同为乾元学宫大学士,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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