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五十一:种道(2/3)
半晌,落笔把自己的脸画了上去。>
红药呵着手入亭,好奇地观摩李蝉作画。李蝉搁笔,扭头问她:“这是我么?”>
红药望着那画,画上的人与李蝉一模一样,她不假思索道:“是。”>
李蝉摇头。>
“只是丹青所作。”>
“那……不是?”>
“那是谁?”>
红药有些纳闷,但也知道阿郎这些天正在悟道,认真思索了一会,答道:“只是丹青。”>
“刚才怎么说是我呢?”>
“因为……因为他跟阿郎形貌相若。不过他可不会说话,也不会作画,更不会对妖怪们好。”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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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我不再作画,不再对你们好,就不是我了?”>
红药摇头,“我不知道。”>
李蝉低声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>
红药一怔,赧然道:“那,那你还诘难我。”>
李蝉笑,“不知道,所以才要去找嘛。”>
……>
在鹿鸣山上隐居一個多月,离开时,李蝉只留下两封书信。一封向观主致谢,一封留给杜成周。>
他要离开玄都去玉京,却不想搭右禁神咤司的车马。虽有万里之遥,却正好再见一见天地众生。>
他背着一个带雨布的书箧,箧中插一柄伞,几卷画轴,放了些盘缠和重要的物件,悄无声息地离开鹿鸣书院,到观西边吕老踏月而去的那处山崖上,行了一礼,便下了山。到市井里买了些吃食,去真武门的兵器铺里取了两柄刀。>
没人发现,清心西院的奇人已经离去。>
午后,一名书生在山中瞥见一抹粉色,寻到那桃花林。此事轰动了整个鹿鸣书院,诸生为花开二度的奇景而震惊,纷纷惊叹小阳春来了。>
……>
黄昏时,玄都城东戴楼门外的茶棚里,一名黑瘦说书人站在茶桌后说着书。>
“彩衣花面,一时王侯将相;青旦红生,此间倩女檀郎。”>
“刚说到,甘棠巷里的顾九娘为那牙郎殉了情,这一出悲剧,真是闻者如山色沮丧,天地为之久低昂啊。”>
“但这故事却没了结,所谓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。那希夷山的弃徒,堕入魔道,多行不义,也终有偿还的时候。那顾九娘虽身死,魂魄却化作妖魔,在那望雀台上,一曲《绝命》艳惊玄都,口吐剑气,与那神秘红生,当着千人,百人,万人的面!将那仇人斩杀当场!”>
说书人语气铿锵激昂,博得一片叫好声。却有唱反调的叫道:“讲错了!人死怎能复生,我听人说,杀那希夷山弃徒的也是魔道!”>
说书人摇头,“我却以为那人是义士,英雄。”>
“妖言惑众,不听也罢。”那唱反调的冷哼一声,拂袖而去。>
正是收官讨赏的时候,被这么一打岔,场面顿时冷了不少,说书人撑着褡裢,只零星收到十余个铜子,不由暗叹一声。>
忽然,眼角暼到一抹银光,落入褡裢里,沉甸甸的,颇有分量,至少三两银子。>
说书人一愣,见到一个青年人,连忙说:“给多了,这位郎君给多了。”>
“书说得好,值这个价。”青年微微一笑,放下茶碗,背起脚边的书箧,便踏上往东的官道。>
说书人目送那青年远去,呆愣半晌。>
在那青年走远后,他突然想起,这会儿往东走,恐怕入了夜也找不到歇脚的地方。>
他连忙出声呼唤,却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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