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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九七章 内鬼(2/2)

一个问题。”

“俞公公,是这样,按说陛下既已下令禁了侯爷的足,下官便理应就此离开侯府。”

“只是公公你来此之前,下官亦刚到侯府不久,眼下这侯府暖阁里那一壶难得的香茶尚不曾被人饮完——”廖祯说着,意味深长地拖了音调,“公公,你看……”

俞德庸闻此登时意会。

“相爷既是在老奴赶到之前来的侯府,又舍不得浪费了那一壶好茶,”老内监似笑非笑地抬了抬眼,“那便请先饮过了茶水,再自行离去罢。”

“如此,陛下那头……”廖祯转眸。

“相爷放心。”俞德庸垂眉,“老奴知道分寸,自也不会拿着这等芝麻大小的事来打扰陛下。”

“那便好,有了公公这句话,下官就可彻底安心了。”廖祯颔首,继而抬袖做出个“请”的姿势,面上堆了笑,“来,俞公公,下官送你一程。”

*

送走了俞德庸,祝升二人忙不迭一路小跑回了暖阁,彼时桌上的茶水尚未冷透,可二人却已然没了那等细细品茶的心思。

“陛下怎会忽然提起先前那科考舞弊之事?”廖祯拍案,眉间煞气凛然,“晁陵不是当年就被陛下问斩了吗?这事怎的还没了!”

“呸,你问我,我问谁去?”祝升低啐,背着手,焦躁不已地在屋中走来走去,“论理,晁陵和祝丰、刘四他们都死了,除了你我、老宋与书昀远儿他们几个之外,这事应该没别的活人知道才对。”

“而且远儿老宋他们跟我们祸福一体,也不会在这时出卖我们呀!”

“难不成,是何康盛?”祝升皱眉,“那小子当年在晁陵手底下做事,说不定就能知道点什么。”

“不,不像。”廖祯摇头,“当初我们已经将所有过错一应推到祝丰身上了,他手头若有实质性的证据,早在当年便能一齐拿出来,压根不必留到今日。”

“倘若他把那证据留到现在才拿出来,那不就证明他那时有刻意包庇之嫌,属于是罪犯欺君——何康盛又不傻,他犯不上这样。”

“照你这么说,这还是我这侯府里头出内鬼了?”祝升狐疑,“有人偷着给陛下通风报信?”

“不,这也不像。”廖祯杵着下巴稍作沉吟,“一来,寻常下人没那个本事知道这么多事;二来,你侯府里的下人,大多是家生子——”

“家生子全家的性命都被拴在了侯府,告倒了侯府,对他们来说,显然也没什么好处。”

“所以说,老祝,你与其在这乱猜什么内鬼不内鬼,倒不如好好想想,当初晁陵还在世时,有没有留下过什么不该留的东西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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