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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一八章 那信到底怎么送过去的?(1/2)

慕文敬拧巴着眉毛思索了半晌,忽的记起自己还在寒泽皇都时,曾收到过自家小闺女递过去的信儿。

那日收信时,他以为那信是阿辞借着七殿下的手,托观风阁的苍鹰捎带过去。

那时他虽也好奇过,阿辞几时与殿下的关系这样好了,可一想到明远素日与殿下的关系,加之他走前也曾拜托墨君漓替他照拂一下国公府,便未尝继续深思,只当墨君漓是爱屋及乌,有意帮衬一把。

但现在联系一下江淮大水和赈灾……

老将陡然间警觉非常,他突然便品出些不大对劲的味儿来了。

他摸起桌上的一封奏折,敛眸低眼,随手翻开一页,满篇的称赞霎时便跃入了他的眼帘,他瞅着那些奏章,唇角却是绷得愈发紧了。

“陛下,江淮此番是何时发的大水,严重吗?”慕文敬满腹狐疑,面上却要强装一派漫不经心。

“害,你在北疆打仗,自然不大清楚,”云璟帝唇边的笑意微敛,“今年江淮那雨邪得很,竟从三月足下到了六七月份,四渎敬闻言不由一声惊呼。

南方素来多雨,往年江淮等地倒也没少见决口生洪之事,但似今年这般,大雨从三月下到了六七月份,决堤足足二三百处的,确乎是数百年难得一见。

“那七殿下是几时赶去的江淮,又去了多久?”老将说着蹙了眉头,这样大的洪水,治理起来定然甚为麻烦,赈灾可不是光带去米面钱粮便能解决了问题的。

每逢水患便极易生出各式瘟疫,处理起来既麻烦又耗费时间;且那大水退去后,需要重新修缮的房屋也数不胜数……

这些杂七杂敬如是想着,心中的犹疑更重,墨景耀闻此微微一怔:“阿衍几时去的江淮……这可有段日子了,你让我想想。”

帝王话毕,杵着下巴略作沉吟:“六月……六月多少来着?”

“哦对,我想起来了,当时我是六月二十晚上下的旨,他是六月二十二清晨一大早离开的京城。”

“那小子一早就想好应对措施,动作快得很。”墨景耀很是得意扬了眉眼。

“除了朝廷里分出去的那批侍卫,他自己的人提早到了一步,先帮着处理了不少问题,等他赶到后又折腾了二十来天,七月十三的夜里便抵京了。”

“怎么样,这活他办得是不是特别利落?”提到自家这生了出息的儿子,云璟帝的脸上便处处洋溢着自豪之色。

他一面不遗余力地称赞着墨君漓,一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慕文敬的脸色。

谷他试图帮他的好大儿在未来老丈人面前悄默声地多刷几番好感,免得日后他和小阿辞的“奸情”暴露出来,他再挨了他老丈人加大舅子的无穷暴揍。

虽说男孩子自小习武可谓是皮糙肉厚,但阿衍那小子的皮再厚又能厚到哪去?

他常日生在京中,不说娇生惯养,也不至差去太远,这便是怎么都比不上,慕家这对终年泡在边关前线里的父子。

毕竟,沙场上的刀光剑影,可比朝中这般的波谲云诡,要来的直白、粗暴得多。

后者攻心,前者锻身——就依他儿子的小身板,指定是扛不住。

“利落……倒是极为利落。”慕文敬扭着面容,神情复杂。

听见那句“六月二十二”和“七月十三”,他只觉自己的头皮在刹那之间便麻酥酥地发了炸,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。

慕文敬瘪了嘴,双手一抬,冲着云璟帝就是个揖礼:“不过陛下,老臣有一事尚且不明,还请陛下指点一二。”

墨景耀登时被他这下吓丢了半条魂去,原本咸鱼一样瘫在椅子里的帝王当场起了身,手臂上的寒毛是一茬压过了一茬。

见鬼,他这老兄弟私下里几时变这么正经了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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