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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9.第一百回 安大厦晚宴旧同事 柳留梅中夜说拐点(6/6)

曾经沧海难为水,经历了同她老师的不短不长的十分之一世纪的携手长跑后,在处理感情问题上她已淡定的多。而身上有了个沉甸甸的副校长,她的生命之船多了块压舱石,对于老友白琅多年的追求已能很理性的处置。

同白琅的事画上了句号,柳留梅毕竟还是有放下重挑子的轻松。这并非是她觉得白琅不配她,而是她不想加重白琅的精神负担,以白琅现在的钻石王老五条件,他可以找到更合适的另一半。男女感情往来,该画句号的一定及早画句号。从现在起,她同白琅成了千里故人。

有这样一位挚友,堪可欣慰。人生在世,人际关系中的夫妇或好友,孰轻孰重?这是不必去裁量的。

干女儿经过这次肠梗阻手术,变化之一是不再称柳留梅为“大妈”,直接称“妈妈”。那是在干女儿手术后醒来的第二天上午,柳留梅同老母亲一起正守在一边,琴女儿慢慢睁开眼,她用肉乎乎的右手拉着柳留梅,深情的喊着:“妈妈——”当时柳母侧转脸擦着泪水。

这之后的一星期,柳留梅母亲问女儿:“这座机能不能不用它,声音响,晚上来电话常吵了宝宝。”

因为当了副校长,柳留梅的宅电是公家按上的,不能不要。你不打可以,但是不能让别人不打进来。

“宝宝那天得病前,听得有电话铃声,拿起来一听,听得有个女人的哭声,话稀里哗啦,好像是琴的声音。我赶紧放下。”

柳留梅听得不免心一紧,因为母亲是信佛的,相信人死后去了另一个世界。另外,可能是同老人家一直很为琴的亡故而惋惜,思念亡者有关。思念太投入,往往产生幻听。

柳留梅没有责怪母亲迷信,同这个年头,网络和电讯方面作怪的有关,只能采取不理会不信邪。为了使母亲晚上安心,到了九点,柳留梅就把电话线插头拔下,手机则是昼夜开通,到了晚上由铃音换上震动。

当晚,柳母啥烧了纸钱,在楼道的拐角,然后掃起灰,倒在花坛里,琴平时爱花。

没几天,老母亲又在街上掏二十元买了副大路货手镯,套在琴女儿的手腕上,是辟邪的。

柳留梅想起琴的前男友交来的那副货真价实的明代玉镯,曹警官一定让她保管,她自己只好代琴女儿存放,待宝宝成年后决定取舍。

生活又重新回到暂时无事的平凡和平庸中,这才是生活的主旋律。

可是,画家白琅的人生之舟,总难以航行在平波静浪中,应绿娣之招,他又飞往德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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