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无尘（1/3）
“懒小子，起床了，每天都要我这老不死的来叫你……”
听着窗外那干涩的嗓音，少年一个弹射便坐了起来，胡乱的挠了挠凌乱的头发，脑海里依旧残留着梦中那飞天遁地的修仙者无敌的身影。
他很久没作梦了，可是昨夜，他的梦，作了一夜。
“好了，起来了。”
咋呼呼的回了一句，少年翻身便起了床，开了门，发现老头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，望着天空，思索着什么，脸上有些莫名的落寞。
少年知道老头又在回忆年轻时候的事了，他总是这样回忆，却总是不肯讲出来。
少年撇了撇嘴，道：“我说老头，你又在看什么蓝天白云，若是闲得发慌，要不要给我讲讲故事？”
记得十三岁前，老头每晚都要跟他讲故事，教他识字，辨识灵文，可是在自己学会灵文后就再也没有了。
也不知道是老头没有了故事，还是老头觉得自己已经学得差不多了，不需要以这种方式来教他识字了。
“唉，人老了，就爱回忆，这毛病，改不了啊。”
老头唉声叹气，似一个垂暮老人道。
少年就受不了这点，连忙说道：“别，别，老头你说这句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遍了，不爱听。”
虽然从自己遇见老头的时候，老头就这涅，这几年也没怎么变过，而且据外面的人说，老头已经活了很多年，可是少年内心仍有一种莫名的惶恐。
或者说是害怕。
他害怕这个老人某天早上真就一睡不醒了，他不敢想，也不愿想。
“你小子……”老头拄着拐杖，站了起来，看着少年，轻笑着道。
他没有后代，这几年，他也早把这个机灵的小子当作了自己的孙子，更难得的是他还有继承自己祖传绝学的天赋，这也算是上天给自己的一个弥补吧。
不需要遗憾，也没必要遗憾了。
老头这样告诉自己。
“明天是青狼帮和怒江帮首领决战的日子，你不去看看？”老头说道。
“他们俩都是一流武者？”少年问道。
“对，一流武者。”老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年，其含义不言自明，你也算二流武者，可想去见识一下？
少年毫不犹豫的道：“去，怎么不去，我还要去看看我的杰作大展神威呢！”
“既然要去，那就准备去吧，白云城离这儿可还有数百里。”老头淡淡的道。
少年“嗯”了一声，就转过身，准备去收拾行李。
可还没等他走开两步，身后的老头就叫住了他：“江湖险恶，这路上的万毒岭这些日子听说不太安稳，你注意一点。”
少年记住了老头的话，对万毒岭这个地方也有所了解，确实不是个太平之地。
然而少年又走开两步的时候，身后的老头再次叫住了他：“小子，等等。”
“老头，又咋了，能不能不啰嗦啊？”
少年翻了个白眼，转过身来，一脸的无奈。
“尊敬老人懂不，让你叫爷爷，偏要叫什么老头，换作我以前，肯定……”
“停……停……我道歉……我道歉……有话您老说，有屁……”
少年鞠躬哈腰，连忙止住了老头的话头。
遇见这样一个古怪孙子，老头也是无奈，就见他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灰色袋子，然后向少年扔了过去，道：“你的灵匕太过惹眼，偷袭的时候反光太强，易被发现，涂上这暗影就好多了，阴人也方便。”
少年一手接过口袋，暗道还是老人家经历的风雨多，就是有经验。
那句话叫啥来着，“老头我杀的人比你身上的毛还多。”
嗯，就是这句，有见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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