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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你，看见你，天大的苦也可以忍下去∫常弛心里暗暗地喊你的名字，在人前我却不敢喊出来。”
“鸣凤，真苦了你了≮你这样的年纪你应该进学堂读书●你这样聪明，一定比琴小姐读得好。……要是你生在有钱人家，或者就处在琴小姐的地位，那多好！”觉慧的声音里充满了遗憾。
“我也不想生在有钱人家做小姐，我没有这个给∫只求你不要送我出去∫愿意一辈子在公馆里头服侍你，做你的丫头，时时刻刻在你的身边。……你不晓得我看见你我多高兴』要你在旁边我就安心了。……你不晓得我多尊敬你！……有时候你真像天上的月亮……我晓得我的手是挨不到的。”
“不要这样说，我不过是一个平常的人，跟你一样的人∫将来一定要接你——”他的声音颤抖起来，他流下了几滴眼泪。
“三少爷，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讲，”鸣凤连忙打断了觉慧的话。“为什么你总是要说接不接的话？我一辈子做你的丫头不更好吗？这样太太也不会生气，你也不会得罪人∫只要一生一世都在你身边就满意了∫有点害怕，我害怕梦做得太好了是不会长的↓少爷，请你千万不要想得太多，不要想得太好！”
“鸣凤，你怎么会这样想？我如果让你永远做我的丫头，那就是欺负你∫绝不这样做！我一定要对得起你！”觉慧感动地、诚恳地说。
“不要响，”她突然抓住他的左臂低声说，“听，下面有人。”
两个人静静地倾听※音从下面来，到了这里已经很低，又掺杂着泉水声，他们听不清楚。但是他们知道是觉民在下面唱歌。
“二少爷回去了，”觉慧说着便站起来，走到边上朝下面看←看见下面梅林里浅红中露出了灰色，慢慢地看出来一个人影在移动。“果然是他，”他自语道，又转身回去对鸣凤说，“果然是二少爷。”
鸣凤连忙站起来，说：“我要回去了，我在这儿耽搁了这么久。……大概快开午饭了。”她伸手去拿梅花，觉慧早已把花枝拿到手里，便递给她，一面嘱咐她道：
“倘若太太问你为什么这样久，你……就说我喊你做事情。”
“好，我先走罢，免得碰见别人。”她回过头对他笑了笑，便走下去。
他跟着她走了几步，便又站住←看见她慢慢地走下石级，忽然一转弯就被石壁遮住←不再看见她的背影了。
他一个人在上面踱了一阵↓的面庞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←忘了自己地低声说：“鸣凤，你真好，真纯洁』有你……”他走到她刚才坐过的石凳前，坐下去，把两肘放在石桌上，捧着头似梦非梦地呆呆望着远处，口里喃喃地说：“你真纯洁，你真纯洁……”
过了一些时候，他突然站起来，好像从梦中醒过来似的，匆匆地向四周一看，便走下去了。
这一夜月色很好。觉慧不想睡觉，三更敲过了，他还在天井里闲走。
“三弟，你为什么还不睡？天井里很冷！”觉民从房里出来，看见觉慧还在天井里，便立在石阶上问道。
“月亮这样好，我舍不得睡，”觉慧不在意地答道。
觉民走下了石阶←打了一个冷噤，口里说一声：“好冷！”一面仰起头看月亮。
天空没有一片云』轮圆月在这一碧无际的大海里航行。孤独的，清冷的，它把它的光辉撒下来。地上，瓦上都染了一层银白色」非常静。
“好月光！你看真是‘月如霜’了。”觉民赞叹道，他陪着觉慧在天井里散步。
“琴真聪明！……真勇敢！……她真好！”觉民忍不住称赞道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。
觉慧不作声，他的思想被另一个少女占据了←只是跟着哥哥的脚步走。
“你喜欢她吗？你爱她吗？”觉民忽然抓住弟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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