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4.雪花飘去(3/7)
把仅剩的点糌粑留给索朗。多布杰问他吃什么?宋建华装模作样地抓起把雪塞进嘴里,说:“我吃的饼干!”
里风很大,大家蜷缩成团取暖。索朗的脚上的伤好像感染了,不停地。宋建华从他怀里抱出小羊放在自己衣服里,想让他安心睡会儿。
雪片不停地落在宋建华眼镜片上,看什么都是白茫茫的。他的头很痛,肚子咕咕叫。多布杰翻了个身,小羊从怀里滚出来。宋建华抓过来塞进自己怀里。两只小羊依偎在起好像很高兴,“咩咩”地叫着。
半,多布杰醒了,见宋建华还睁着眼,问:“怎么不睡?”
宋建华把衣角拉过来盖住小羊,说:“睡不着!”
多布杰翻过身问:“想什么呢?”
宋建华叹了口气说:“都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,应该提前采取措施转移牧民和牲畜。这么多牛羊都冻死了,要多少年才能弥补这些损失啊!想起这些,我就觉得对不起他们。”
多布杰眨了眨眼,把睫毛上的雪花融化开,说:“气象专家都不知道的事,你我怎么知道!”
“我们是农牧工作者,应该有这个意识!如果我们早做预测,提前准备,起码可以减少牧民不必要的损失!”
“这百年不的暴风雪,就是预测到,谁又能挡得住?”
“看见那么多的牛羊倒在雪地里,我就恨自己!”
多布杰想安他几句,又不知说什么:“别自责了……”
宋建华把两只小羊搂了搂说:“这是索朗最后的希望了,怎么也得保护好这两只羊!”
多布杰抓出只羊说:“都放在你衣服里,你怎么睡?”
宋建华又把羊抓过来,说:“你睡吧,我抱着它们心里会舒服些!”
多布杰看看他,不再说话,再次进入梦乡。
宋建华的头更痛了,口像塞了团棉花喘不过气来。两只小羊不停地探出头来“咩咩”叫,糌粑面已经没有了,宋建华把口袋里仅有的几块饼干掏出来嚼碎,又抓了把雪放进嘴里混成糊糊,学着多布杰的样子,嘴对嘴喂给它们。
小羊吃饱了终于安静下来,但羽绒服不住两只羊,它们瑟瑟发抖拼命乱钻。宋建华起身脱下羽绒服裹着它们,自己搭了片衣袖紧靠在不止的索朗身旁,极力为他挡住漫天飞舞的雪花。他怎么也睡不着,想着自己来草原时的梦想;想还没有做成的羊毛生产基地;想那些遥不可及的西瓜、草莓……
雪安静极了,雪花悄无声息轻轻落下来,点点点吸允着宋建华身上的热气……
宋建华糊糊闭上眼睛,觉得自己的身体正缓缓离开地面,轻轻飘了起来,慢慢升到云里,身后跟着大群羊……
多布杰醒来发现雪停了,四静悄悄的。
索朗动了动,睁开眼寻找着自己的羊:“羊、我的羊呢?”
多布杰拉开自己的衣服才想起昨晚就把羊给了宋建华,伸手去拉宋建华的衣服,才发现衣服轻飘飘的并没有穿在宋建华身上。衣服下面露出两只可爱的小羊,正“咩咩”地叫着,而宋建华面朝雪窝动不动。多布杰连喊几声没有回应,顿感紧张。他拼命晃动宋建华的身体,发现宋建华早已硬邦邦的,没有了丝热气。
三个人惊恐万状,哭成团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大家终于冷静下来。多布杰给宋建华穿好衣服,把他背在身上,另个同事抱起羊搀扶着索朗向公走去。
鞋子挤压着雪地,发出令人恐怖的“吱吱”声。每个人的脚步都是那么沉重,好像这条永远白茫茫没有尽头。终于,前面有人发现了他们,正朝他们挥手呼喊。
“呜”,多布杰嗓子里发出个怪声,想跑起来,却个趔趄栽倒在地,想站起来,可没有力气,干脆趴在雪地上痛哭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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